RW: 你需要克服的最大的障碍有哪些? EU: 好吧,我们没有任何投资者,当然这也是一件好事情。我们从2006年就开始尝试做这件事情,你可以看到它花了我们很长时间才把树莓派从一个想法变成一件能卖的东西。在价格和性能之间或是价格和可编程性之间找到平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另外一件麻烦事是募集资金。我们是非营利组织,所以我们得去找人赞助,而这最后都变成了董事会中的几个人自掏腰包。我们有25万美元的启动资金是从我和其他几个成员自己借的。所以我觉得,当初这样做还挺有勇气。 从东方到西方 为了找到价格合适的生产方式,我们选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线。通常人们生产更传统的产品时,当量不大的时候都会选择在本地生产,然后[制造商]再制定较高的价格。大多数都能获得比树莓派丰厚的利润。 所以他们开始会在西方生产。然后,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当产品有一定的量就会想减少生产成本,所以转到远东地区。 我们的问题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利润来支撑这种模式的订单,所以我们在中国制造了第一批产品。当然一开始会有一点不好的预感。我一点也不了解中国制造,最后,我们把价值5万美元的芯片和5万美元现金交给一个香港人,他需要还给我们2000片可以工作的树莓派。 之后交期出现了延时,我们甚至都开始相信自己被骗了。然后终于有一天,现在250万台树莓派中最早的2000台放在托板上来到了门口。 那个UPS快递员从卡车里拖出一个托板,并拉到我们车库里。托板上放着2000台树莓派,它们中每一台都比我小时候用过的计算机强多了。我们随机抽查了几台,都可以完美地工作。 所以我觉得还挺幸运,中国你懂的。然后我们的产品终于开始有量了,我们选择了跟其他所有人不同的方向。我觉得这是这个项目中的另一个决定性时刻,我们认识到,以目前的订单量,我们可以用和在中国同样的成本在西方生产。所以我们可以回归,把所有的生产制造搬回威尔士,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像是一个美妙的圆圈。 RW: 有没有一些树莓派的前身没有被制造出来的? EU: 有的,我们做了许多不同的原型机。我们希望做出一个可以编程,也能吸引小朋友兴趣的东西。“吸引小朋友兴趣”意味着,在某些方面要足够强大。比如,播放视频,玩游戏,以及上网。 我们有许多能够达到价格目标和可编程目标的原型,但是等我们确定一个合适的方案,它足够强大能够吸引孩子们的热情,已经挺晚了,都到2010年底2011年初了。 派是从哪儿烤好的 RW: 跟我们说说发明树莓派的故事 EU: 我们尝试过基于所谓的微控制器技术做了几台机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Arduino的[开源电子原型]平台?它们的性能跟Arduino是一个级别的,优点是很容易买到,是常用的元器件,非常便宜,也很容易掌握。 所以我们试了一下。最后的成品只能从技术上来说还是计算机,你可以把它接到电视机或其他显示设备上。但是,它太原始了,很明显不能吸引孩子们的兴趣。这个是一号原型机,它在爱尔兰一家博物馆的叫“失败”的展览中展出[笑]。我下个月会去看看。它现在被装载一个玻璃盒子里,作为一次辉煌失败的典型。 好的一面是它是手工制作的,你不可能手工制作一块现代的树莓派。但是,这个原型太原始了,你实际上可以把所有器件手工焊接到一起,它就是我一个星期里做好的,是个挺好的小玩具。 我在大学里呆了差不多10年以后,进入到一家叫Broadcom的公司工作,总部在南加利福尼亚但是在剑桥有个大办公室,主要生产手机芯片。然后,我意识到这种手机芯片非常适合,它是制作像派这样的设备的非常合适的平台,因为它有优秀的图形性能。 我基于Broadcom开发工具制作了一个原型。这次的原型非常强大,也有更多功能,价格也差不多。不过问题是,它有一套定制的开发环境,而不是一个标准的平台。 我们得写自己的SD卡驱动,自己的文件系统,自己的文本编辑器。你会发现你得做大量基础工作,虽然最后你能够得到一个强大的可编程的平台,但是它却是完全非标准的[而且]和其他设备完全不一样。从而无法重用那些已经在台式机系统中已经做过的工作。这个是二号原型机。 真正的突破是三号原型机。我们从Broadcom拿到了另一种应用了ARM处理器的芯片,可以直接运行标准Linux。我们意识到终于可以做出能够满足所有的需求的机器了,这就是我们推向市场的产品。 |